117. 藝術為何物?

译者 (百度id): 深淵腦坑 原帖：https://tieba.baidu.com/p/5998119862

於是現在，我們正與那個畫家一起坐在時尚的露天咖啡店喝著茶。 (誒、你問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呵、單純只是我慌張的拐過轉角，直接撞上在路中呆站著的他罷了) 順帶一提，那時的他飛了數米遠才墜地，讓我沒法當作沒看見，只能前去救援，然後變成剛好找到他的趨勢。而被撞飛的本人似乎沒發現相撞時在後頭的是我，完全不知道發生甚麼事。不過幸好沒甚麼大礙，路人也不多沒有目擊證人。 唯一能成為目擊者，跟在我後頭的莎菲娜和蘇菲亞她們在我轉過角的瞬間，迪蒂不知為何忽然制止了她們，指著反方向問著「那、那是?」，讓兩人的注意轉向那邊而沒有目睹衝撞場面，只看到倒在地上的他。 (真的...如此優秀的女僕真是幫了我大忙。話說，在看到我慌張地拐過轉角，就想著"肯定會搞砸"而反射性的做出補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待會得好好和迪蒂溝通溝通才行) 嘛，發生各種事而前去救援，跟在身後的蘇菲亞也當然的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這樣和畫家一來一往後，他便說出要不要聊一聊的邀約...。 (我似乎不擅長跟蹤阿) 將在內心中失笑的我放置在一旁，畫家從剛才開始就不停對蘇菲亞各種暗示。那個畫家似乎叫做"托亞"，據說是個相當有名的畫家。展出了各種作品，而且都高價售出。以我來說，只有「哦~」的感想，但毫不知情就被捲入，就連現在都在被拜託當模特兒的蘇菲亞可就沒法輕鬆帶過了吧。她時不時還望向這裡，用眼神請我想點辦法。 (真是抱歉呢，因為我的任性被帶來...好，現在回去應該那邊也差不多結束了吧) 將點的茶喝完，為了結束話題我準備插入對話中。 「然後阿，我正在摸索新的畫風、作風，思考有甚麼特別的、嶄新的靈感，一直宅在房內不停作畫，然後終於開啟了新世界!」 興奮述說著的托亞拿出似乎是自己畫的素描紙放到桌上，讓我們看。本來想要告辭的我因此勾起了興趣，不禁吞下話語看過去。 然後，什麼話也說不出。 在那紙上畫著的是一位年輕的魔族女性。雖說穿著相當輕薄，但比起這個更加令人啞口無言的是整幅畫本身。 作為模特兒的她並沒有做出特別的姿勢，只是站在原地，也沒有畫上背景。取而代之的，在紙上描繪出的是她被細緻點綴出的畫。在全身畫的她周圍的是被畫得密密麻麻的身體構造。手指、指甲、瞳孔、耳朵、髮際、腋下、腳踝、角的形狀等，所有外貌能夠看見的構造都被分開來精心繪畫出。 (從某種方面看來已經是驚悚了吧、這畫。長著一張樸素好人般的臉，究竟遇到了甚麼才能抵達這種境界) 坐在身旁，驚愕的莎菲娜差點就要昏過去的晃著身子，被迪蒂慌張的支撐住。 而被委託成為這種畫作的模特兒的蘇菲亞則是超越驚嚇，滿臉蒼白著。 「如何! 我的新作!」 看滿臉歡喜這麼問著的托亞，讓我笑著的嘴角不禁抽搐。 (在作者面前根本說不出什麼驚悚作、好可怕的話阿) 「真、真是有個性呢。我、我對藝術不太了解，哦呵呵呵」 作為公爵千金雖然有接觸過藝術品，但這作品在我心中已經超越了嶄新兩字。看蘇菲亞也嚇得不輕，大概在這國家也不是普遍能見的作品吧。希望如此。至於艾米莉亞之類的人看到會有甚麼反應，又是另一個疑問了就是...。 「哈阿，不行麼...明明吉爾爺那麼讚賞的...」 「吉爾爺?」 看我的反應，明白不太被接受的托亞失落的垮下肩膀嘀咕道。在那嘀咕中包含我相當在意的詞彙，讓我不禁回問。 「誒? 阿、您認識啊? 名為吉爾茲的老爺。雖然我對那個業界不怎麼熟所以不怎麼清楚，但似乎是個相當有名的魔工技師耶。他說什麼需要畫家，經過一番波折找到我這裡來」 我們不禁呆然的看著笑著這麼說的托亞，然後互望彼此。 (怎麼會這樣呢。竟然在莫名的地方取得了吉爾茲的情報。哈! 糟了。這樣伊麗莎白大人對我的情報不就又會上升了麼。不、等等，還沒法確信吉爾茲真的對這次的事件有關。可能完全沒關聯也不一定) 雖然不停在心中自我問答，但我的立場也不能就這樣當作沒聽見，只能推進話題了。 「那個、稍微請問下，是吉爾茲想要你的畫嗎?」 「是呢。讓他看我的畫作後，他便喊著『就是這個!!!』。然而他卻要求我將畫出的全身畫與各部分的身體分開來。作為一個作品來說感覺像是沒完成，我是不太喜歡，不過難得有人對我的新作有興趣，令我很開心就接受了。然而他要求的模特兒是年輕的獸人女僕...阿、這好像要保密耶?」 說完才回過神來的托亞。 (不、已經太遲了吧。難道說其實是個笨拙的人?) 「所以才找上蘇菲亞?」 看他口風挺鬆，我便直接追問下去。因為總感覺在談話的途中他就會自己透漏各種情報。 「是的! 在街上看到她時不禁想著『就是這個!!!』而速寫下來給吉爾爺看，然後他就『就是這個!!!』的歡喜著!」 和滿臉高興的托亞相反，蘇菲亞的尾巴倒豎起並顫抖了起來，緊抱著自己。 (嗯，很恐怖呢，很瘋狂吧。我懂。話說回來，那個老爺爺放著弟子不管，到底在做甚麼阿。話雖如此，這只能當面見才能知道了) 「雖然有些失禮，但從你所說的聽來，這並不是你自身提出的委託，而是吉爾茲委託你行動的吧。似乎是你給他看素描，然後他接受了，於是你便依照他的委託來拜託蘇菲亞的樣子呢」 「誒? 阿、是的，是那樣沒錯呢」 話題忽然改變，讓托亞有些遲疑的點頭肯定。 「那麼，基礎的模特兒委託費以及時薪，還有調整她的工作時段所配合的時間，或是追加費用、期間等的時段商談的決定權在你手上嗎?」 「誒? 不、不，這麼說來...我得和老爺商量才行」 「那麼這些交涉的事情，應該能讓我們直接和委託人當面談吧?」 始終保持笑容的我不停說著理所當然的要求。 「雖、雖然是這樣...但吉爾爺也有些情況，現在和誰都...」 「如果委託人不展現些誠意的話，我們也沒法信任。感覺是非常吸引人的提議，想說和當事人聊聊再考慮，但很遺憾，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吧...哈阿~，真是太遺憾了。但也沒辦法，請今後再也不要接近她...」 說的簡直就像是蘇菲亞是我的女僕，決定權在我手中一般。 「等、稍、稍等一下」 我連讓托亞說話和思考的時間都不給，就那樣單方面結束話題打算離開後，他便慌張的叫住我。 「我、我明白了! 我會帶你們去吉爾爺那邊的。畢竟是老爺的請託，他應該會見你們的」 「...阿啦，那還真是令人高興」 嘛、也就是挑戰了下所謂的"既然說沒有決定權要去問上司的話，就乾脆給我把上司帶來阿"。不過冷靜想想，蘇菲亞作為公主的專屬女僕這件事應該挺有名的。一個搞不好或許就成了"你誰啊"的展開，但托亞似乎一時混亂而沒法做出冷靜的判斷吧。又或是過於遠離世俗而無知。也可能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交涉。嘛、總之，沒想到能夠如此順利的進展，讓我不禁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做出像是某個魔女大人般的淺笑。 「...米雅妮大人，您果然和伊麗莎白大人是同類呢。忽然感覺我家公主看上去最純真了」 「...」 在一旁聽著的蘇菲亞半瞇著眼這麼說道。雖然被說是伊麗莎白的同類不太能接受，但反過來被說和艾米莉亞是同類也不太能接受，於是我只好抱著一絲不滿，回到原本的狀態。 (話說，"果然"這個詞有點令人在意阿) 「那麼、我這就帶你們去吉爾爺那邊!」 就在我想追問蘇菲亞那個詞的意思時，似乎已經轉換好心情，或是本來就是樂天派的托亞很有精神的站起來，為了幫我們帶路而將桌上的圖收回包內，準備出發。 和大概本來是在稍微有些距離的地方待機，而遲來的伊克斯老師說明情況，請她幫忙聯絡伊麗莎白。 伊克斯老師讓其中一名士兵前去傳達，說是怕有危險而要與我們同行的樣子。還以防萬一的將刀交還給了莎菲娜。 (哦呀? 我的呢?) 看伊克斯老師完全沒打算要給我武器的樣子，讓我不禁保持笑容疑惑的歪起頭。然後迪蒂便從身後湊過來，小聲的這麼說。 「大小姐的劍在我這裡。因為讓其他人拿可能會對材質有所疑問」 對這優秀過頭的女僕感到感慨萬分的我回望向她。 「不愧是迪蒂。感覺沒有你我已經活不下去了呀。話說，劍呢?」 「在馬車內」 「那不就沒意義了!」 「非常抱歉，大小姐。我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種狀況」 「打從剛開始就給我不就好了」 「因為感覺讓您拿著絕對會搞砸些甚麼，才隱瞞到極限為止」 「喂、等等。你剛才是不是說了甚麼失禮的話?」 半瞇著眼盯向說出失禮至極的話的女僕後，迪蒂也半瞇著眼回盯向我。 「那您能保證絕對不會搞砸嗎」 「沒法保證!」 我立刻投降。而聽著我和迪蒂那像是相聲般的對話的蘇菲亞不禁笑了起來。 「關係真好呢，米雅妮大人和迪蒂。簡直就像是姊妹呀」 聽她這麼說，我和迪蒂不禁互望，然後感到害臊的一起低下頭。 「總、總之出發吧。托亞，拜託你幫忙帶路」 我像是為了遮掩害臊的說道。並在咖啡的結帳結束後就趕緊邁出腳步。 「那、那個~，不是那邊耶」 然後又遇上了已成為套路的展開，被托亞喊住的我不禁紅著臉停下腳步。 就這樣，我們在意料之外的地方成功獲取了吉爾茲的情報，並得到能夠相見的機會，就這樣朝著他所在的位置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