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奧爾德齊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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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塔醒來時已經是事情過後一小時左右了。

在司書長室醒來隨即就被守候在旁的蕾切爾瘋狂確認身體狀況，那讓希塔感到驚訝的同時，雖然有些沒良心卻也對義姊如此擔心自己的模樣感到開心。

雖然被問了有沒有不舒服，但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硬要說的話，希塔最在意的就是記不太起之前發生的事了。

於是，蕾切爾便簡單的為她說明，她才了解自己是因為陷入一個詭異狀況才昏倒的。

而瑪姬露卡她們聽說希塔恢復意識後，也過來探望了。

從蕾切爾那聽說自己是被米雅妮救下的希塔為了向她答謝而四處張望。

然而，卻沒看見米雅妮。

似乎是義父為了詢問她關於魔物卵與利格雷修的事而把她叫走了。

於是米雅妮向瑪姬露卡她們說會馬上回來後，就那樣與前來呼喚的雪莉走了。

米雅妮還真是一刻不休的不停行動呢，這麼想的希塔認為她的行為肯定包含著其他涵義。

嘛、實際上米雅妮只是因為過於輕易就突破了奧爾德齊納之書的結界，怕被詢問才暫時離開，想讓大家忘了這回事罷了。然而這膚淺的想法，希塔是不可能察覺的。

另外，迪蒂與精靈似乎也隨她一起去了。

「看上去這麼精神真是太好了。真是讓我們親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危險的書呢。你們大家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也持續努力進行著解讀呀」

「嗯、嘛，畢竟很多人對於知識的探求心已經大過了危機意識」

瑪姬露卡那包含著驚訝道出的稱讚，讓希塔開心又害臊地笑著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

「希塔妳也一樣好嗎。話雖如此，奧爾德齊納之書會出現那種反應還是在我們的預料之外」

蕾切爾小小訓了下希塔後，拿出那本書。

而之前的事件似乎沒對希塔留下任何恐懼感，她說著「借我借我」地向蕾切爾伸出雙手。

對那樣的希塔感到無奈的蕾切爾，即使自己持有到現在也沒出現問題，也還是害怕書只對希塔有反應，但最後還是懷著一抹不安緩緩地交給了她。

「……這是，吾、奧爾德齊納留下的前往真相的指引……」

拿到書的瞬間，希塔輕聲道出的話語讓她自己都嚇到了。

「那大概就是這本書最初的文章吧。面具男大概也是讀到了這個，才會那麼確信。奧爾德齊納……是卡洛梅亞的創始者，而那本書則是能夠觸及此人的指引……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那麼希塔小姐所說的封印解除又是指什麼呢？」

沒有發現希塔正在對自身感到驚訝的蕾切爾與瑪姬露卡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並問向希塔。

「呼誒？我說過那種事嗎？」

聽到瑪姬露卡的問題後，毫無印象的希塔發出了疑問聲。

「希塔不記得那件事了。所以大概也不清楚那句話的意思」

蕾切爾代替希塔答道。

「那應該也不清楚從那道光映照出來的風景吧」

「風景……姊姊說不定知道、嗎？」

「雖然沒有證據，但感覺應該是之前利格雷修聚集的那個地下墓地吧」

即使聽了蕾切爾的回答，希塔對於地下墓地的知識也沒多到能夠附和她。畢竟到目前為止都沒發現有那種場所，這樣也是無可奈何的吧。想到這裡，她不禁對蕾切爾明明才去過一次就能記得那麼清楚感到驚訝，但同時也有些疑惑，不過希塔立刻就將那股疑惑收了起來。

「地下墓地啊。反正很近，乾脆就去親眼確認吧！」

希塔體內的探求心吸引著她繼續行動，但除此之外，她有種自己正被其他某物驅使著的感覺。話雖如此，繼續在這裡躺著也沒法解決疑問，只會一昧的苦惱。

那麼、比起思考還是先行動吧。

希塔本來就比較偏向行動派，她快速的從沙發上跳起，朝著大書庫塔的大門前進。

大橋之下，希塔一行人抵達隱藏門並進到了內部。

和上次一樣，因為入口狹窄的關係，只能讓神獸大人們與王子一起留在外頭。

「的確……和這裡的風景感覺挺相似的。是這座地下墓地的某處嗎」

瑪姬露卡張望著四周那麼詢問，但毫無印象的希塔只能感到遲疑。

「大家都看過那風景，不如分開找？」

「不，這墓地還挺寬敞的，不熟悉的話很容易迷路」

「啊、這樣啊」

希塔隨口說的提案立刻就被蕾切爾否決了。雖然認為她的意見很有道理，但那麼說的話就代表蕾切爾自身對這裡很熟悉麼。希塔一瞬間那麼想道。

「風景啊……真是的～，太不方便了吧。既然都給提示了，那倒是準備張地圖嘛」

她嘴上那麼抱怨並看向奧爾德齊納之書後，才剛發現它正散發著黯淡的光，希塔的腦內就自動浮現出類似地圖的圖樣。

「希塔、希塔！」

感覺蕾切爾似乎在遠方呼喚著自己，讓希塔瞬間恢復了意識。

「誒？怎、怎麼了，姊姊」

「還問怎麼了，妳沒事吧？忽然打開書愣在那，害我嚇了一跳」

「……總感覺希塔小姐和鑰匙、書本像是產生了共鳴一樣，是發生什麼了嗎？」

慌張的蕾切爾與冷靜的瑪姬露卡問向驚訝的希塔。

「嗯～，與其說是發生了什麼，不如說感覺我好像知道位置在哪了。跟我來吧」

這麼說著，希塔走到前方帶領大家。

就那樣走了幾十分後。

連她自己都很意外的，非常順利的就把大家帶到目的地了。

「就～是這裡……嗎？」

「……這裡竟然還有這種地方……」

沒有理會不確定這裡是否就是所謂的光所指出的場景的希塔，蕾切爾獨自嘀咕著。

那裡就像是一座祭壇，雖然像是在祭祀著什麼，但因為損壞過於嚴重而無法辨認。

恐怕是以前的居民為了悼念死者所建造的祭祀著某物的場所吧。不過這與其說是風化，更像是被人為破壞，讓希塔感覺有點陰森。

「嗯～，雖然和這裡很像啦。但我沒記錯的話，應該還有個向下的樓梯吧？」

明明影像只出現幾分鐘，薩赫卻記得很清楚地望向周遭那麼說道。

於是，不知為何大家的視線都自動集中到希塔身上了。

「呃、嗯～，這裡肯定有點什麼的。稍微來找找看、吧～……」

但沒有任何計畫的希塔只能尷尬地笑笑，向大家提議進行探索。

這讓她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和瑪姬露卡、米雅妮不同，沒辦法堂堂正正地、或是在暗地裡引導眾人。

「不好意思。這個是大書庫塔也有的鑰匙孔吧？」

剛開始探索沒多久，聽到莎菲娜的話語，大家便紛紛回過頭靠了過去。

崩壞的祭壇後方的一部份被莎菲娜取下，仔細觀察後能夠看見一個令人熟悉的鎖孔。

「嗚咕咕、沒想到來了這裡還會遇上開鎖工作……怎麼辦，形狀好特殊」

畢竟已經挑戰好幾次了，對自己能一瞬間就看出是特殊形狀感到牙癢癢的同時，也對都來到了這裡卻無能為力的自己感到憤怒。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在私底下被罵沒用。感覺到自己與過去相比毫無長進的她的心情不斷下沉。

而當她不禁往手中的書本用力時，書就像是在回應她一般散發出光芒。

在書本自己敞開後，希塔身上的鑰匙也擅自跟著改變起形狀。

不、那不是擅自，是書本將希塔作為媒介把形狀傳遞給了鑰匙。實際上，希塔也的確理解鑰匙的形狀了。

然後她把變形完畢的鑰匙插入鎖孔，兩者完美相合，成功解鎖了。

伴隨著轟隆隆的地鳴聲，祭壇自己滑開，露出了向下的樓梯。

「成、成功了……好、好厲害，這就是奧爾德齊納之書的力量。難道說這本書掌握了大書庫塔全部的門嗎」

對令人驚訝的景象感動的同時，希塔對其中隱含的可能性興奮不已。

「太好了呢，希塔。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妳就能完美做好司書長的工作了呢。再也不會有人在私底下嘲笑妳了！」

蕾切爾聽了希塔的推論後，露出至今最燦爛的笑容吐出真心話，讓希塔尷尬地苦笑。

即使嘴上說著「這也沒辦法」同情著自己，但大家的內心還是多少有著煩躁吧。因為至今都能普通敞開的書庫，到了希塔這代就忽然都打不開了。

雖然希塔迫於無奈地接受了他們心中黑暗的一面，但蕾切爾和希塔不同，似乎無法認可他們的行為。

說不定她還為了希塔能夠好好執行自身的職責，而為她四處探尋所有可能性也不一定。

比如、尋求過去的集團……。

「那、怎麼辦？直接下去？還是回去整頓下再來？」

看到蕾切爾開心的模樣，希塔下定決心不能再讓她繼續失望時，薩赫窺探著向下的階梯，問向大家。

希塔不經意的瞥向瑪姬露卡，於是她便搖了搖頭。大概是判斷需要謹慎行動吧。

本來希塔肯定是會遵循身為自己崇拜的聖女的瑪姬露卡，而選擇暫時返回，但不知為何她有種下方很安全的預感。

「就這樣下去看看吧。我感覺奧爾德齊納正在引導我們」

希塔這麼回答薩赫後，就那樣先一步下去了。

手中的光源散發著光輝，緩緩照亮昏暗的空間。

走完樓梯後，抵達的是一個寬敞的房間。

一個什麼也沒有，就只是特別大的房間。

但在光源照到前方的牆壁的瞬間，所有人都一齊看向了牆壁。

「……這是、什麼……」

在那刻劃著巨大壁畫。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應該是描繪舊卡洛梅亞的壁畫……吧」

聽到希塔的自言自語，一旁的蕾切爾那麼回答。

在描繪著各種各樣情景的壁畫之中，希塔的視線釘在了其中最大的壁畫上。

那幅畫描繪著眾多耳朵尖長的種族的人們跪在地上，仰望天空進行著祈禱，而他們所面向的是巨大的塔。而在塔的上方——。

則是描繪著一頭巨大的龍。

此時，希塔腦中閃過的是剛拿到書時看見的巨大黑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卻感到背脊發寒、不停冒出冷汗。

她最驚訝的是，自己竟然懷著一股未知的恐懼。

那與她自身的經歷毫無關聯，是位於更加深層，沒錯、就像是刻在遺傳基因中的反應。

她瞥向身旁的蕾切爾，她也與希塔相同，流著冷汗盯著那幅壁畫。

「這壁畫看上去真是古老呢。中央描繪的是龍、嗎？從構圖看來，說這頭龍被森精們所崇拜應該沒錯吧」

瑪姬露卡觀察著周圍，冷靜推斷的聲音迴盪在房內。看來她們並沒有感受到這股未知的恐懼。

「瑪姬露卡小姐，妳看。整個房間都是壁畫」

莎菲娜離開大家身邊，照亮了正前方以外的牆壁。在那又有構圖不同的繪畫存在。而那全都是以龍為中心描繪的。

希塔重新望向壁畫中的龍。

牠有著像是在呈現"不吉"兩字的漆黑外皮，以及從脖子內側延伸到腹側的血色腹部。背後則是能夠包覆住整體的，向兩側展開的巨大翅膀。

牠以雙足站立的模樣，巨大到能與大書庫塔相比。

希塔無意識的像是被壁畫吸引過去一般搖搖晃晃地上前。

「為什麼要碰」，如果事後這麼詢問希塔，她也只能說不知道。她就像是被誘導一般觸碰了壁畫。

下個瞬間，她的指尖與牆壁迸發出魔力的光芒，書本再次擅自敞開。

「希塔？」

感覺到希塔狀態不對的蕾切爾向她搭話並靠了過去，然後看見她的模樣後就那麼愣住了。

她拿著敞開的書本，脖子上掛著發光的鑰匙，和上次一樣顫抖著身軀，像是對什麼感到震驚一樣大大的睜大雙眼。

「希塔！」

與感到不對的蕾切爾喊出聲同時，希塔的眼神中失去了光彩。

「……封印……第二階段……解除……確認」

隨著希塔毫無情感的話語，從鑰匙發出的光射向壁畫的中心，

並沿著刻痕充斥整面牆。

接著轟隆隆的地鳴再次迴響，石碑從壁畫旁升了上來。

「希塔！」

和上次酷似的情景，讓蕾切爾再次朝她奔去，並觸碰她的身軀。

如果和上次相同，那麼應該會生成一層障壁將蕾切爾彈開才對

，但這次卻沒有任何東西阻擋她。

至於為何會這樣，對現在的蕾切爾來說怎樣都好，她就那樣抓住希塔的雙肩搖晃。

在場知道本來的結界是被米雅妮弄到機能不全的人，應該只有瑪姬露卡了吧。

「希塔、住手！快恢復正常啊！」

她加強搖晃的力道，被前後搖晃身子的希塔的雙眸漸漸取回了神智。

「……姊……姊」

「太棒了！這正是妳們所探求的舊卡洛梅亞的真相啊！」

才對希塔的回應感到安心沒多久，男性興奮的喊聲從正後方傳來，讓全員瞬間回過頭望去。在那的是身穿祭司服的男性。

「托馬斯祭司？」

初次見面時對他的印象是個沉穩平靜的人，忽然看見大喊出聲的他，讓瑪姬露卡感到一股違和。

「哦哦、哦哦！龍、是龍。果然舊卡洛梅亞是被龍所支配的」

祭司像是沒有聽見瑪姬露卡的疑問聲般，著迷似的看向刻劃在牆上的壁畫。

然後，像是在朗讀給所有人聽一般念起石碑上的文字。

太古時期。

有一頭龍來到了這片土地。

吹飛整片森林、踏平大地、矗立於中央的那頭龍名為——。

奧爾德齊納。

欲將世間所有納入腦中，實體化的求知慾。

他甦醒後便開始探究這世間的一切，擴充自己的見聞。

然後究竟過了多久呢。

某日，奧爾德齊納忽然發現，自己周圍聚著某個種族。

那是誕生於這片森林的黑暗森精。

他們被奧爾德齊納的知識與力量吸引，並崇拜著他。

對奧爾德齊納來說，他們是未知的存在，同時也是他想了解的存在，因此他們便共同生活於這片土地。

之後，這片土地便被稱作卡洛梅亞。

「……這就是卡洛梅亞誕生的由來。我們的知識與技術，原來都是從龍那裡得來的啊……」

「難道大書庫塔中央會特別寬敞是為了……」

將壁畫與文字配合起來解讀後得到的結果，令希塔與蕾切爾震驚不已。

隨意瞥過那樣的兩人，祭司開始讀起其它的壁畫與石碑。

時光飛逝，求知慾的利爪最後指向了居民。

名為求知的人體實驗，在那之後沒多久就展開了。

明明不被龍發現，就能平穩的生活下去。他們過於小看龍的貪欲了。

那頭龍，根本沒有居民所有的倫理。

於是，卡洛梅亞的居民，全都成為了奧爾德齊納的實驗品。

「……我、我們是……實驗品……」

「……難道這個古代地下墓地會建得這麼大、遺體這麼多是因為……」

從祭司那聽來種種令人懷疑自己耳朵的話語，無法接受事實的希塔只能默默地複誦，而蕾切爾則是察覺到什麼似的張望四周。

但無論多麼難以理解、不，就算多麼不想理解，眼前的繪畫與文字都在告訴希塔過去所發生的事實。

這也讓她明白了，為何卡洛梅亞的居民會比外頭的森精，甚至比本是同族的黑暗森精資質還要高了。

因為、他們被龍給改造過……。

「咕咕、呼哈哈哈！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啊！那個裝置便是這場實驗所用到的裝置之一啊！太棒了、實在是太棒了！」

將愕然的希塔她們置於一旁，祭司興奮的喊道。但那內容的一部份卻讓瑪姬露卡感到了疑問。

「那個裝置？」

「啊呀、過於興奮不小心說漏嘴了……。咕咕咕、真是異常敏銳。果然有妳們在的時候得多一分注意啊」

瑪姬露卡的疑問讓興奮的祭司瞬間恢復冷靜，並看著她開始反省。希塔能夠感覺到，祭司相當忌諱瑪姬露卡她們、不，應該是忌諱瑪姬露卡。

「嘛、算了，本國的增援來後計畫也提前了。來到這份上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這麼說著，祭司露出了希塔至今從未見過的陰險淺笑，讓她渾身發涼。

「你在……說什麼？」

「咕咕咕、希塔小姐，我來給妳一個建議吧。希望能為妳未來派上用場。啊啊、不過嘛……重點是妳得要有未來呢」

在希塔對祭司唐突的言行感到困惑時，他忽然將手伸入懷中，取出了某物並那麼進行忠告。

「即使與妳親近、會幫助妳……也不代表對方就是妳的夥伴」

那麼說著，祭司將懷中的某物挪到臉前。

那模樣，讓希塔瞬間停止了呼吸。

祭司戴上的是面具，而且還是她十分熟悉的面具。

此次事件的元凶，那個面具男現在就站在她們眼前。

「怎、怎麼會……」

「啊、對了對了。剛才說的那句話，可不限於我自己哦，咕咕咕！」

剛得知過去讓腦袋當機的狀況下，又得知了一個令她困惑的事實，使希塔的思考亂成一團。

這時，笑容帶著一股深意的面具男，托馬斯又說出了充滿謎團的話語。

而下個瞬間，動起身的是蕾切爾。

她拔出劍，朝托馬斯奔馳而出。

然而卻有數把匕首從黑暗中朝蕾切爾飛來，讓她不得不為了閃躲而停下腳步。

於是，不知何時出現的黑衣男人們兩個一起上前將蕾切爾給制伏了。

那僅發生於一瞬間，看得出來是相當老練的人們。

那些黑衣人乍一看和利格雷修的成員很相似，但希塔仔細一看發現服裝有所不同，看起來更加有統一性。這時，瑪姬露卡驚訝吐出的話語，讓希塔明白了一切。

「……英滅機關……」

*註：與榮滅機關同音，推測是作者換名字了，此後將以英滅機關翻譯*

埃茵赫爾斯聖教國的暗部。

他們，與此次的事件有所關聯……。